剑斩头断,始终安顺不言的年轻将军,不知何时,双手双脚摆脱铁圈,浑身是血屹立于突厥人的兵马前。
突厥人的主将死了。死不瞑目,他本来坐在马上,头颈断裂,一剑平砍,连头带身子自马上栽倒。叶将军翻身上马,长剑滴血。他回头看向始料未及的突厥蛮兵。
上一秒得意洋洋的蛮子,下一秒如见修罗。
叶家军士气大振。
陈明来不及跑到他身边,叶家骑兵已重振旗鼓冲了过去。
残阳如血,旌旗猎猎。
他听见他清亮的声音:“杀。”
那天,突厥残兵,无人生还。
“我想不通。”陈明认真又好奇:“对待李朝主将,他们绝不可能疏忽。枷锁铁圈必是核对了再核对,保证你无法挣脱,任凭你武功盖世,除非断臂,逃脱不得。”
陈明想了想:“但我也听说过,削足适履。”那得多疼,把血肉生生削去,连皮带筋贴着骨,自那窄小铁环中,方求得一线生机。
战事至残酷时,也不敢相信,那么疼,他能下得去手?
似乎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叶十一都快忘记,垂低眼帘想了好半天,点点头,理所应当:“是啊,不削肉,逃不掉的。”
陈明语塞,事实如他所料,将军又不是三头六臂,除非如此,他还能有别的办法逃出生天?叶十一并非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