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一翻身坐起:“陛下不信,我不是刺客。”
话题突然跳开了。
李固两道浓眉拧紧,站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暗沉沉的语气:“朕说过,空口无凭。”
“让我去查。”叶十一眼巴巴地望向他,语带恳求:“我一定能查出来。陛下,刺客能混入北衙,背后势力定然不浅,若放任下去,必是威胁。”
叶十一想过,怎样才能逃离紫宸殿。最好能名正言顺的出去,比如借口办案。
这次皇帝亲信叛变,说明北衙受贼人渗透,此人一定有朝中势力,才能操控向来由皇帝亲令调动、防守严密的北衙。
去查这件事,一能借口离开,二能还自己清白。
事涉北衙,李固并非昏君,自然明白其重要性,不应该再这样困着他。
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鹰隼似的双目里,暗色一闪而逝。
叶十一心里发怵,不敢与他对视,将脑袋埋低,伏身下去,恭恭敬敬地恳求:“请陛下应允,事关叶家清誉,臣当竭尽全力。”
“叶家。”
叶十一听见头顶的声音,似乎有冷笑,可不待他去细细琢磨,皇帝的语气复又低沉,摸不清其中情绪深浅,只听他道:“叶十一,事情未查明前,你不能离开紫宸殿。”
“……”将军是固执的,就像他固执地不肯承认,自己被至高无上的君王当作脔宠对待。他拼命地遵循君臣间礼仪,拿捏着微臣的姿态,不敢不满,不敢多问,不敢试探。
一如叶老将军提点他那样,一声陛下,要满怀赤肠。皇帝多疑,不信他,就想办法让他相信。文臣死谏,便是跪在含元殿外,任骄阳暴晒,任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