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一垂眸思忖,轻轻莞尔:“长安有我一位故人。”
刘匪头心痒难耐,追问:“什么故人?”
等不到叶十一回答,胆小的吓裂了胆,连滚带爬扑进来,边跑边喊:“老大老大,官兵来啦!”
官兵一年到头,往这旮旯少说要跑三百六十五次。刘匪头抬脚踹他屁股上,踹得那小贼趔趄摔倒,一记完美的狗吃屎。“一惊一乍,就你见过官兵是吧?!”刘匪头啐他。
小贼欲哭无泪,委屈得鼻子眉毛眼睛皱作一团,指外边说:“您去看看!”
刘匪头出去了,没回来。
没一会儿,所有流匪都出去了,出去前,个个面色凝重,抄起了家伙。
叶十一喝着水,屋外金器相击声不绝于耳。等他那一袋泉水喝完,便听见副将在楼下叫骂:“叶十一,一碗水就能把你骗走,你还有没有出息?!”
没出息的叶将军摇头晃脑下楼,步履轻浮,仿佛喝的不是水,而是甘酿的葡萄美酒。副将嘴上骂得凶,甫一见着他,立刻跑过来母鸡护崽似的检视他浑身上下。还好,全须全尾,没事儿。
叶十一推开他,先去刘匪头跟前。
匪头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他急得面红耳赤。
面前斯斯文文的清秀公子,微微弯下身来,还是那般温和漂亮的模样,话声中却染了三分惆怅,不等刘匪头细听,转瞬由大漠深处卷来的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