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阵法中那个骄矜冷傲的银月宗少主,几乎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要何种的恩仇,才能从不识人情的少年人,脱胎成这样一个混蛋。

"沉玉湖里有两套阵法,一套是许久前为了容澄刻下的,另一套今年才完成,为了解决《吞日月》的残缺之处。”

她向应白夜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玉简:"这是修改后的《吞日月》,你天资聪颖,既然修炼到这个地步,想必心里已经有一套自己的章法,这东西你拿去看着玩吧。"

应白夜接过玉简,谢韫凑过来看了看,又毫无兴趣地收回视线。

谢韫是纯然的剑修,《吞日月》是陆琢玉走火入魔时写下的魔功,与剑没什么关系。

谢韫:”也就是说,虽然我们三个进了同一个阵法,但是我与明昼在一套阵法中,容澄在另一套? ”

陆琢玉颔首:”你们的那套阵法是我临时摄取了你们二人的记忆,推演出的。不过那套阵法准备不足,所以生成阵内世界时借用了另一套阵法的内容,你们在阵法中所经历的事情,有大半都是推演出的假象,没有真正发生过。"

应白夜道:”难怪我总觉得阵内的容澄和师尊格外鲜活。”

陆琢玉笑了下:”是啊。正魔大战后我在虚空中一睡多年,哪能想到远在魔道的小笨蛋会修炼《吞日月》这种没头没尾的功法,所以只好临时筹备阵法。”

谢韫拽拽应白夜的发尾,懒洋洋道:"小笨蛋。"

应白夜揪回自己的头发:”你个混蛋。”

他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正事:"那另一套为容澄量身的阵法呢? “

陆琢玉眉眼低垂,她的功法修炼到极致,眼目已经染成纯然的金色,视线却说不出的温柔。

她道:"要说到许多年前了。容澄比我小六岁,在我还是少主的时候,她就被宗主从凡人村庄里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