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顾忌聂煜是否跟得上,捧着书,大雨瓢泼似的往外吐字,语速极快,把聂煜说的时间又缩短了三刻钟,搁下书时,他嗓子干得难受,刚要端起茶杯喝两口解渴,聂煜就眼冒精光的催促,“今天的课讲完了吗?先生,我给你研墨,快布置功课吧。”
火急火燎的模样让陈如松喉咙像堵了个石头,喘不过气来。
聂煜做事麻利,双手握着墨锭,来来回回磨起来,陈如松灌了两口茶,展开纸,开始布置聂煜离京后的功课。
对府里事情一概不知的霍权自到了兵部就被面前演练的情形惊住了,平心而论,劫狱没露出马脚,霍权觉得多少有运气好的成分在,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天下聪明人齐聚的京城,兵部查到线索是早晚的事,然而此刻,他深深表示怀疑。
就眼前这副有气无力懒散懈怠的演练情况,别说查不到劫狱的人,即便真查到也束手无策。
兵力雄厚的兵部,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霍权揉揉眼,难以置信地问冬荣,“我眼睛没花吧。”
冬荣是习武之人,又在南境兵营待过,每天和那些士兵同睡同起操练身体,再明白霍权意思不过,他附和道,“大人眼睛没花,的确如大人所见。”
来之前霍权想的就是挑些武功平平的人充面子,可照此情形,哪儿用得着仔细,他大手一挥,“冬荣觉得这个营的人如何?”
“弱是弱了些,但应该会听话。”
“那就他们吧。”
时刻关注兵部军营情况的安宁侯得知霍权刚进门就把他费尽心思招揽的人顺了去,差点没当场晕厥,两刻钟后,兵部就来人说霍权挑好了,安宁侯随意一扫,一口气没缓过劲,两眼发黑,当真晕了过去,他已经想方设法避开聂凿了,想不到竟全被聂凿选了去,连他底下的副将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