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为侍郎,可并无实权,昨日接待霍权是?皇上旨意,可把营地分给御史台这样的大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当看到兵部小吏提着?裤脚匆匆而去?,不多时又回来在罗忠耳朵边嘀咕什?么后罗忠不高兴地答应把营地分给御史台,霍权对罗忠这个人就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官是?好官,但不是?迂腐之人。
至少拎得清身份,遇到事情知?道找拿主意的人。
罗忠贵为侍郎,他既点了头?,霍权就招冬荣到近前,“你找人去?工部”
分家要有分家的觉悟,以?防手底下的人再和兵部搅一块,霍权觉得必须砌墙和兵部隔开,砌墙这种事交给工部的人来做再好不过。
底下有了人,跑腿这样的人轮不到丁大头?上,冬荣向身侧的六品副将招手,人压根不予理会,还把脑袋偏向别?处,他是?武安侯的人,昨天收到安宁消息,让他们能?避则避,避不开故意收敛锋芒敷衍了事,哪晓得仍被霍权选中进了御史台。
他右手暗暗握住腰间佩剑,心底隐有杀意,昨晚小少爷找他,要他伺机杀了聂凿为侯爷报仇,他看到冬荣招手了,照理说故作上前再刺杀聂凿是?个好机会,可当冬荣那双冒着?尖如?银针的眼神看过来时,他手心浸出了汗意,心虚地转过了头?。
他侧着?身子,视线落到旁边副将身上,兵部营地,每营有两个副将,六品和五品,而徐副将是?三品,管理整个营地的兵,站在他旁边的是?五品李副将,他挤挤眼睛,示意对方按兵不动,却看对方瞳孔极具收缩,面露惊恐之意,他略有不解,正欲回眸,只感觉后背微凉,磁的声滑进身体。
不痛,真的不痛。
就是?黏黏的东西顺着?后背流的感觉尤为明显。
五品副将的眼神已转为惊慌,苍白的眼底映着?他的身影,他看到,胸口有东西突兀地顶着?盔甲,低头?望去?,是?尖锐的长剑。
唰的,冬荣收回长剑,气势如?山道,“不服令者杀无赦!”
霍权要阻止时已经晚了,腥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到地上,味道刺鼻得让人反胃,冬荣低头?,凑到霍权耳朵边说,“此人有二心,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他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无不露出害怕之色,让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聂凿滥杀无辜,更是?冬荣的力量,兵部上个月刚造的盔甲,轻轻松松被冬荣刺穿杀了人,冬荣出手的动作不快,好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他掏出长剑,稀松平常的往前送出去?,盔甲就裂开,刺入了身体。
兵部不是?没有天生大力的人,可和冬荣比起来,只怕不值一提。
霍权看了眼捂着?胸口慢慢倒下的人,大声道,“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