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循循善诱,他更想严重警告冬青两句,但要他学聂凿死气沉沉的语调他学不来,学他父亲端着处处为他人考虑的口吻倒是没问题。
“冬青,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出了事,我这个做主子的也难逃罪责。”
冬青默然,半晌,沉重有力道,“大人说的是,冬青铭记于心。”
霍权觉得他受教,正欲安慰两句,就见冬青目光冷冽如霜地说,“咱可以买凶杀人,大人不是说朝堂关系复杂,哪怕姻亲都可能是政敌,咱花钱买凶,然后嫁祸到别人头上,即便他们查也查不到大人身上”
霍权:“”不,他没有说过。
而且为什么有人对父亲的话无动于衷?每次父亲说这些话时,他都会抱头痛哭,答应父亲忍辱负重地挺过去,所以无论武安侯那几位少爷怎么刁难他,他都默默承受,只因父亲说他是霍家希望,无论如何要活下去,自己如果死了,他和兄长也不想活了。
见霍权不吭声,冬青拧眉,
“大人觉得不妥?”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看他眼珠不动陷入沉思,霍权忙打断他,“不,不是,那些话我说着玩的,你听听便是,千万别想太多。”
假如想着想着真想了个滴水不漏的法子,霍权不是成帮凶了吗,他捂紧衣衫,既惊又怕,“冬青,你想去私塾读书吗?”
京里有专门为各府下人办的私塾,束脩不多,有些体面的人家会把下人送去识字,日后跑腿办事也方便些,霍权觉得冬青应该去私塾养养性子,一言不合就活埋杀人,简直视人命入草芥,要不是占着聂凿身体,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霍权早去衙门揭露他们的种种恶行了。
每日与这种人生活在同个屋檐下,霍权身心俱惫累得不行,“冬青,想去不去?”
比起请夫子教他们读书,霍权更想送他们去寺里修身养性,但那行不通,府里的人都去死里会引人怀疑的。
“冬青走了谁伺候大人?”
“不是还有冬荣他们吗”想到冬荣那无人匹敌的身高和力量,霍权嘴唇哆了哆,改口,“让丫鬟服侍就行。”
府里的男人他是不敢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