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豪气万丈挥笔如神的聂煜撑着桌,漫长沉默后,拍桌道,“老管家说得对,煜儿要去族学,摸清楚他们底细,让他们为爹爹所用!”
霍权心累,那些人他用不着。
但聂煜已经下定了决心,扯着喉咙大声喊聂轻服侍他换衣服,马上去族学读书,迫不及待的心情让霍权胸口颤了颤,想到聂远山学富五车,品行高洁,聂煜真能拜他为老师,应该不至于学坏,霍权没有阻拦。
他让老管家备份礼,然后教聂煜见聂远山时该有的礼仪,问候要磕头,说话要低头,态度要恭顺,彰显学生的谦虚,当年他见武安侯族学的先生就是这么做的,先生夸他是个好孩子。
他希望聂煜也能受到聂远山的称赞。
等所有都准备妥当,他和聂煜出门已经是午后了,侍卫抬着箱子侯在院子里,老管家喜气洋洋的,像是有喜事发生。
霍权心下讪讪,余光被旁边金晃晃的箱子闪了下眼,定睛看去,差点没倒吸口冷气,“这是给聂先生备的礼?”
整整一大箱金子,会不会太招摇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聂凿这些年在南境做的事儿吗?
老管家笑眯眯地摸了下,“大人觉得轻了?”
这一箱金子还轻?怕是没有比这更重的礼了,霍权摇头,老管家眯着眼,眼角皱纹皱得像老树皮,自我满意地说,“老奴也觉得这礼甚好,他毕竟只是个教书先生,送太厚重的礼不合适。”
霍权:“”
聂远山为人低调,并不是喜欢奢华之人,亦不曾听说他爱钱财,这番堂而皇之的送箱金子去,怕不会得好脸色。
卧房有诸多古玩,随便挑两个都比这个强,霍权想提醒老管家两句,转而想到能让聂凿放卧房夜夜守着的古玩只怕价值不菲,礼物贵重他不怕,就怕那些东西来路不正引来麻烦就得不偿失,想想目前处境,金银钱财是不暴露聂凿恶行的礼了。
“罢了,就这些吧。”
相较于聂府雕梁画栋的景象,聂府马车就显得破败多了,当然也就看着普通,坐着并不显得颠簸,外边行人正在聊晌午发生在酒馆的事。
说书先生不知抽什么疯,大肆宣扬他的好,结果被群起而攻之,鼻青脸肿不说,还差点丧了命,就这样,那位说书先生还坚持‘他’是个正派正直敢于直言的御史,不惧权势,敢与半个朝廷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