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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就爱嚼个舌头,倒也不是有意挑拔,就是闲的淡疼,东家长西家短的找乐子。
陈祥知道这些人的德性,越搭他们的话,他们越上劲,所以干脆不理,埋头干活。
可一旁帮着递泥袋子的陆春霞却听到了心里。
晚上,两口子在一块儿,把家里的钱拢一拢,想要把杂货店开起来,可得不少钱花。
他俩也没别的本事,就只会土里刨食,年头忙到年尾,肚子是饿不着,可也攒不了几个钱。
家里的钱都是陆春霞管着,她把钱帐拿给陈祥看:“这些年咱家一共存500多块钱,刨去盖屋子花的那200,现在也就只剩下300块钱,雅丽的学杂费得给她留出来,少说也得留20,还有雅娟,真要考上市高中了,连吃带住,一学期最少也得百十来块钱,她去市里上学,穿的用的也不能太寒酸,还得给她留出钱添置几身说得过去的衣裳,这么算下来,家里也不剩几个钱了,拿啥去进货?”
虽说陈祥不管钱,可家里就只存了这么些钱,他不大相信,问陆春霞:“家里真就这么点钱?”
陆春霞被问得有点心虚,他们家当然不止这么点钱,田秀芝月月贴补他们钱,那些钱她都偷偷存起来了,没让陈祥知道。
她也没别的私心,就想存点钱,以后给俩闺女当嫁妆。
闺女嫁人的时候嫁妆带的多,婆家才不会看不起。
陆春霞装做生气道:“你要不信,你在家里翻,你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你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钱。”
陈祥当然不会在家里翻找,拧着眉道:“钱的事我想办法。”说完又警告陆春霞道:“你不能去问娘要。”
陆春霞:“那你去问谁借,村里谁家会有这么多钱?”
都是土里刨食的,谁也不比谁家更有钱。
陆春霞见陈祥不吭声了,便叹了一口气:“算了,明儿个我去问春生借点。”
春生是陆春霞的娘家兄弟,这两年家里一直养长毛兔,小日子过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