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陈冬梅堵得够呛。
不等她张嘴,葛笑笑就假笑着开了口:“能花了多少啊?也就结婚头两年给家里捎了东西。钱吧有三四回,加起来差不多两三百,别的就是稀奇古怪的药丸子,也不知打哪来的,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咱们大伙儿没质疑,都吃了,这笔账倒不好算。”
说到这儿,她话头一转:“咱们家这房子,确实托了祁珍的福,但钱也不是白送的,您老人家帮着走家串户拉关系,组织大伙儿搞山货,又帮忙游说修路搞灌溉水井的事。是,我知道您要说帮忙时没别的想头,事情办成了寨子里也确实受益了,但凌家那位也没少得好处,县里都把他夸出花了。”
“妈你说的话就不对,咱们攒的这家底怎么就全靠她,靠凌家了?是地里的庄稼不是咱们亲手侍弄的?还是院子里晒着的木耳香菇不是一家老小去采的?他们就搞了个集体厂子,合着收东西给钱还讲上恩情了?”
葛笑笑冷笑一声。
堂屋里陷入安静,都被葛笑笑这番论调震住了。
不愧是除了老幺外,读书认字最多的人啊!
就连最喜欢跟她唱反调的何招娣也满脸认同:“这么说,咱们还亏了呀,跟县长当亲家也就面子上好看,小姑子还真没拿多少实惠回来。”
美体丸、美白丹被何招娣选择性遗忘了。
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还钱,不写欠条,否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为了这个,妯娌俩难得统一了阵线。
使劲掰扯拿了但没欠也不打算还的理由。
“她要不是借了小妹的身体,也嫁不去凌家啊,家里就算是欠,也欠咱真小妹的,大哥大嫂,你们讲我说得对不对?”
“上次汇几百也是为了算计秦瞎子那老房子,事没办成不就把钱拿走了吗,这么吃不得亏的人,妈你惦记她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