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停住了。
他胆战心惊地伸出手,碰了碰凝固在半空中的菱形水滴,手指微微湿润,而密密麻麻的雨线瞬间被擦掉了一块,他的手仿佛成了汽车雨刷。
邓清文也怔了怔,脑中浮现出那个年轻人刚才说的话,她定定神:“先离开。”
张朝闻赞赏地瞥了她一眼:“别发呆,都跟上。”
空气安静得吓人,只有纷乱急切的脚步声。
盛景玚坠在队伍最后,向真一伸出手,真一嘴角翘了翘,将手放在他掌心,小两口谁也没吭声,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的大半张脸被姜黄色的围巾挡着,加之有意收敛气息,以至于其他人意识到多了一个人却又默契地遗忘了她的存在。
等走出十多米,身后便传来“轰——”地一声,巨大的树木随着泥土滑落,带起一阵凉风扑向大伙背后,那种随时到来的危险感简直令人汗毛直立。
饶是见多识广,信奉科学的邓清文也感到一阵后怕。
耳畔是浑浊奔腾的河流重新传来“啪”地巨响声,凝滞的雨帘慢慢变得密集。
右下方咆哮着的洪水裹挟着泥沙碎石,重重拍打在河岸,每一下好似不是拍在巨石上,而是拍在大家脆弱不堪的心脏上。
邓清文用力抹掉脑门上的水,郑重万分地给张朝闻鞠了一躬:“大师,今天你……”
张朝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随意摆摆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小事一桩,当不得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