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堂屋里,只剩祈兴国孤零零地坐着,眼神晦涩,脸上情绪难以辨别。
……
待半夜雨稍稍停歇,祈真一重新躺回木偶身体。
她手脚不太灵活,一步一顿,像是生了锈的机器,慢慢爬到洞口处沐浴月华。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身体总算没夜里僵硬了。
那黑漆漆的手臂再次变得白嫩柔软。
除了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皮肤过于雪白看不出一丝血色外,从外表上来看她跟常人无异。旁人见了她也只会认为她身体不好。
想到一会儿得赶到殡仪馆就职,祈真一撅起小嘴抱怨道:“啊,怎么就是殡仪馆呢,为什么不是供销社呢。”
这年头,姑娘们做梦都想到供销社当销售员。
体面,长脸。
真一记忆里最好的单位就是供销社了。
她不知道今天是否还会下雨,也不敢在山上停留。原本打算再回家看一眼爹娘,可一想到昨日的遭遇,她又气又委屈,竟迈不动脚步了。
除了家里人,祈真一心底其实还惦记着一个人。
——那是她主动追求的对象。
那人长得好看,打架厉害,一个人能打四个流氓,特别威风。
她暗戳戳喜欢了好久,捡了大半个月菌子攒了三块钱,厚着脸皮约了他看电影。
他答应了。
两人还没热乎几天呢,她人就没了!!
也不知道祁珍嫁的人是不是他?
他似乎说过,他好像就是余家坝的人。
最好不是他,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