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无边长夜中,他整夜整夜责备的只有他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珩淡淡地开口:“不恨。”
“不然,不会回来。”
这一瞬间,莫伟明似乎又看到那个九岁的小小少年站在老榕树下,周老头问他:“恨你爸爸吗?”
少年也是这样回答的。
“不恨。”
“不然,不会回来。”
这些年,这小子对楼下周老头有多孝顺,莫伟明其实是看在眼里的。
想来,他说不恨,便是不恨的。
但莫伟明还有个顾虑或者是试探:“你能喝酒吗?”
周珩轻阖了下眼睑,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淡声说:“参加工作以后,需要应酬。”
一般人眼里的应酬便意味着酒局,莫伟明松了口气,再次向他确认:“那事儿没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没有。”
“那晚上陪我老头子喝几杯。”
“尽兴。”
这场没有硝烟的谈判,平缓度过。早知道,莫老头这么好搞定,他就早点儿提着礼品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