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琪瑾把手里撑开的雨伞塞在周珩手里,转身进了电梯。
周珩把手里的礼品放下来,垂眼收掉手里的那把伞,搁在鞋柜上。
整理了下思绪,抬手敲门。
他一身单薄,但今天,不管是泼水还是泼冰块,他都认了。
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不管是一次还是n次,总有最后一次。
熬着,就行。
“咔嗒”一声。
门从里面被打开。
没有冰块,也没有凉水。
门沿处站着的男人,上了岁把年纪,眼窝很深,眼角处的皱纹,褶了好几道。他穿了件暗色西装,内搭了件浅色的高领毛衣。
平日里的半头白发,此刻深黑。
虽冷着张脸,精神气质却很好。是个身体健康的老头儿。
周珩微愕。
莫老头一辈子节俭,打记忆里见他,不是工作服,就是那两件洗得发旧的灰夹克。
也就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会穿件新衣服,表示一下对孙女儿的重视。
周珩曾听莫琪瑾说过,莫老头其实是担心同学们知道她是捡来的孩子,又有一个患有精神病的母亲,会看轻她、孤立她,所以每到家长会的时候,他都会特意拾掇拾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