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沉默了一会儿,没答应莫老头的要求。
他来不是给谁添堵的,有些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那些心里头的执念、彼此之间的芥蒂都可以交由时间,慢慢释怀、慢慢放下。
他来,不过是想放个态度在这儿:“当年的事,我没介意过。”
见他主动提起以前的事,莫老头方才缓和下来的脾气又上了头,毫不客气地斥道:“我介意。”
“七斤也介意。”
周珩勾着车钥匙圈的食指指节蜷缩了下,淡声道:“只要您愿意,她可以永远不知道。”
“我当然不会让她知道,但我同样也不会让她跟了你。”
莫老头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周珩站在原地,垂眼,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
一道京剧唱腔在耳边响起,这声音,周珩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那人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臭小子。你是来看我死了没的吧?”
周珩:“”
因为孙子的到来,周老头儿今天的心情很好,束着手指挥保姆孙姐买菜做饭。
但他孙子兴致好像不高,话很少,只是站在阳台上,朝着西大门看。
周老头英挺,站在周珩身旁,只比他矮小半个脑尖,视野也不比他窄多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辆香槟色的小型轿车从西门驶入,往他们这栋楼下面的空车位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