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傅容跟徐晋并肩往回走。
傅容把谢氏挑衅太子妃的事情跟徐晋说了。
“王爷,我不是因为上次你的话怀疑舅母继而不喜她,只是觉得舅母那话不太妥当,万一太子妃听了心里难受,回去跟太子抱怨,太子把错全怪在王爷头上怎么办?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眼下的形势,成王基本翻不了身了,徐晋本来就是东宫眼里最大的威胁,谢氏言语得罪对方,就算戳了太子妃的伤疤又如何,还不是主动将把柄递了过去?男人们欲成就大事,女眷或许帮不上忙,想要坏事,那太简单了,永宁公主一家便是前车之鉴。
傅容对太子妃有防备却无不喜,即便证实太子妃有谋害傅宁之心,傅容也不会讨口头便宜,用子嗣的事情往太子妃身上扔刀子,自然更不想让谢氏口出不逊坏了徐晋名声。
“知道,浓浓做的很好。”
徐晋牵着傅容小手,给她吃了颗定心丸:“父皇希望我们兄弟和睦相处,最不喜儿媳妇搬弄是非,浓浓当个贤惠的王妃,父皇会更喜欢你的。”又怕傅容真的贤惠,小声在她耳边道:“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不用真心把她们当妯娌,反正她们也没把你当亲弟妹。”
他坏坏的,傅容挠了挠他手心,“我懂。”
徐晋攥紧她使坏的小手,夫妻俩一起回了芙蕖院。
瑧哥儿还在睡着,见他们回来了,乳母跟许灵一起退了出去。
床上纱帐敞着,傅容望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儿子,转身给徐晋倒了一杯茶,坐在桌边跟他说儿子的趣事:“瑧哥儿性子太像你了,今儿个谁要抱他他都不肯,被烦的次数多了竟然还耍起脾气来,哇哇哭了一场。”
徐晋很是意外:“岳母抱他也不给?”
傅容叹了口气:“是啊,臭小子真不招人稀罕。”
梅香兰香乳母一直帮她照顾瑧哥儿,瑧哥儿清醒的时候也是不肯给她们碰的,只有夜里睡醒要嘘嘘了,小家伙哭得眼睛都睁不开或是困倦地闭着眼睛,才不反感娘亲以外的人照顾他。就这样,每天早上瑧哥儿彻底睡醒了,照样哭闹,直到乳母将他送到娘亲身边。
儿子如此黏自己,傅容心里挺高兴的,但想到母亲不能抱外孙时脸上的遗憾,傅容就想朝儿子小屁股上打两巴掌,叫他伤外祖母两个姨母的心。
徐晋已经确定儿子没有遗传自己的怪病了,因此儿子不喜欢让别人抱,他也没在意,反而很是自豪:“我的儿子,岂是旁人轻易能碰的?”
说着放下茶碗,走到床前去瞧儿子了。
午后清闲,傅容坐在桌子旁看床上的一对儿父子,外面兰香忽然喊她,傅容跟徐晋打声招呼就出去了,却是温嬷嬷那边将今日收到的各府礼单送了过来。傅容坐在外间榻上看,前面几页自然是几个皇子的,东宫康王过后,便是成王府的礼。
傅容有阵子没瞧见成王妃了,想到李华容那个无缘的孩子,有些唏嘘。
屋里突然传来瑧哥儿嘹亮的哭声。
傅容赶紧跑了进去,就见徐晋愣愣地站在床前,身前湿了一片。顾不得笑,傅容先示意随后进来的两个丫鬟出去,这才快步赶到儿子身边,将已经嘘嘘了他爹一身的男娃抱到怀里,轻轻地哄。
瑧哥儿听到娘亲的声音,闻到娘亲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不哇哇哭了,埋在娘亲怀里小声啜泣。
徐晋这会儿已经将外袍脱了下去,丢在椅子上。
傅容盯着他脸瞧了会儿,忍笑道:“没弄到王爷脸上吧?”
徐晋狠狠瞪了她一眼。
傅容没敢再逗他,喊来两个丫鬟进来伺候,亲自帮瑧哥儿洗了脸。洗完脸的瑧哥儿小脸白嫩嫩,大眼睛水灵灵的,躺在床上自己伸展小胳膊小腿玩。徐晋气还没全消,凑过去抓住儿子小脚,按住他不叫他动,瑧哥儿还以为爹爹要跟自己玩呢,咧嘴朝爹爹笑。
徐晋心一下子就软了,低头亲了儿子一口:“下次再敢淘气,等你长大后爹爹不教你骑马。”
傅容在旁边瞧着,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