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画下来。”江闻岸低声回到,眼睛却不禁有些酸涩,“以后你时常看看,好歹不会那么快把我忘了。”
“先生一直在我身边,怎么会忘?”
“我是说……如果我先你一步离开,你也要记得我,可以吗?”
“怎么会?”沈延有些急,“先生的身子是比我弱了点,但我养着先生爱着先生,让章太医帮先生好好调理身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江闻岸低垂着眸子,“好。”
他一点儿都不积极的态度仿佛在预示着什么,让沈延有些无力。
“即使先生先我一步离开,我也会马上跟着先生去,不会让先生一个人孤独死去。”
“你在说什么?”江闻岸大惊失色。
他不知道等他回现代的时候这里会是怎么样的,与其让真正的“江闻岸”回来,他更想让延延认为他死去了。
可他要的结果不是这样,他要延延好好活着。
沈延神色认真,显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如果我先死,先生要好好活着,只是不许忘记我,我即便是化了魂也要日日回来看先生。”
“先生若是先死,我便牵着先生的手在你身边躺下,陪着你去,我说到做到。”
他这话不能细想,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不论生死,他都要纠缠江闻岸。
“不要这样。”江闻岸很想哭,可眼下却只是笑着,笑他痴,笑他傻。
他正在画的是自己,低头勾完最后一笔,沈延才发现他在画的便是眼下。
手腕上连着锁链,他被囚禁在承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