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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来时紧赶慢赶,沿途跋涉累得人不像人,此次回朝却没有太过着急。

江闻岸一直骑马其实还是很累的,但总不愿意去坐马车。

沈延一直留心着他,自然能看出来。因着心疼先生,沈延带着军队没有赶得很快,反而走走停停的。

出了北疆再往南走,一路山好水好,见着先生多看了几眼河边的绿柳新芽,沈延当即下令到最近的驿站休息一日再行赶路。

江闻岸心中一喜,朝他看去,恰好四目相对,延延也正看着他。

他立马别过眼。

沈延:“……”

用膳时江闻岸没有在沈延身边坐下,跟着梁子卿一起坐在人群中间。

于是席间将士们面对全程冷脸的五殿下,全都不敢多言。

江闻岸亦心虚地埋头苦吃。

唯有铁直的梁子卿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心十分大的和江闻岸勾肩搭背,缠着他喝酒,畅谈什么“静止和运动”之类的话题。

跟着粗犷的军营汉子们一起喝酒吃肉,江闻岸也多喝了几杯,若不是沈延的目光一直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恐怕会更加畅快。

酒席散去,他回到驿站房间里,趴在浴桶边缘拍打着自己的脸。

得散散热。

“咿呀”一声微弱的响声,房门被打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