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能抵御瘴气的药给我了。”
-
谢奚奴靠着石碑费力地抬起眼皮。
石碑边是一滩清澈的塘水,是方才破了最后一道机关后从土里渗出来的地下水。
水被风荡起涟漪,水塘底静静沉着一把青铜钥匙,锁眼就在身后的石碑上。
但他迟迟没有拿起钥匙。
风比方才大了点,漫山的大火是迷雾之森的最后防线。
机关毁坏后,同上一辈子一样,瘴气顺着烈火开始四处弥漫。
谢奚奴吸了一口气,尝到了腐朽的味道。他眨了眨眼,似乎看到身边有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这不是幻觉,她从三十阵圈的幻境处一路跟着他过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菩萨低眉一般,明明是个天生魔心的人,死得那般凄惨,眼里却满是慈悲。
上辈子,他没有同她讲过一句话,就当作没有看到她一般,毕竟,幻境中出来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道机关。
他默默地盯着地面的卷土许久,终于纡尊降贵地将视线放到了她身上,仿佛漫不经心,面无表情。
“你是幻觉吗?”他问。
其实这个问法很莽也很蠢,没有哪个机关幻境会明确告诉他“没错,我就是幻觉”的。
女子愣了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涩地吐出几个字符:“你……你叫什么?”
谢奚奴看着她:“谢奚奴。”
闻言,女子的脸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