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能听到他的低吟,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惜被风雨遮掩,听不真切,秀秀想,还好她逃出来。还好她遇到他了。
她是该来的,她想。
不知走了多久,秀秀的双脚已经是麻木地反射性地往前走着。
雨渐渐停了,只有风中依然带着潮气。
天光乍破。
“放我下来。”
秀秀颤着腿往前走时,听到耳边低低的声音。
她没回头,欣喜道:“你醒啦?”
“放我下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秀秀道:“我刚刚看过,你又发烧了。伤口也有些化脓了,再坚持一下就到城镇了。”
“没事,我自己走。”
又在逞强。
秀秀安慰道:“其实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在拖累我。”
过了一会儿,秀秀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按在她脖颈间的纱布上,她有些痒得缩了缩脖子,便听到他的声音懒懒地传来:
“不,我是为了救你受伤的,你要记得时时愧疚。”
“……”不愧是你。
秀秀沉默着就近找了棵树将他放下:“你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