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苏醒,几乎是本能,她猛得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
被掐了太久,她喉咙又痒又痛,呼吸时不禁岔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周遭越来越热,她想挣扎着起身,腰上忽然一紧,似是被人揽住了。
是谁?那个妖怪?
下一秒,那人带她腾空而起,跃在了一旁的树上。
从喜帕下方看去,秀秀看到树底下满地的烈火,和在火中翻滚尖叫的妖怪,他的声音凄厉又尖锐,听得人心底发颤。
火里是妖怪,那她身边的是……
秀秀赶紧扯下喜帕,仰头往身边看去。
空中没有云,只有大片刺目的阳光,伴随着蝉鸣声,唱着夏日的小调。
树下是被囿于一地的烈火,将四周成片的石榴花照得更加红火。
手中的喜帕在这片绯色中,似乎失去了颜色,被风吹落,在火中化为灰烬。
秀秀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人。
他今日穿了件白色的长衫,抱着剑单膝半跪在枝头,她摘去喜帕的瞬间,秀秀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划过半瞬的错愕,很快又恢复成平静毫无波澜的模样。
秀秀看着他,只觉得因为失血而有片刻停顿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她张了张嘴:“阿奴……”
她刚喊出来,脸颊猛得一痛,竟是被他狠狠捏了一下。
谢奚奴收回手:“君姑娘,别来无恙。”
他说话间,眼睛看的确是秀秀脖子上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