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啊。”秀秀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道歉,沉默着走了几步,她牵了牵唇角,“没关系的。”
湘州到云州路程称不上多遥远,奈何岔路多,地势艰难。
谢奚奴又一直出于昏沉的状态,秀秀只得一直背着他走在不知昼夜的路途上。
途中有随处可见的白骨,有满目的荒凉。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已经浑身麻木,耳边是擂鼓般的心跳与沉重的呼吸,到最后也都化作了嗡嗡的耳鸣。
几乎是身体本能机械地行动着,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
不知道是多少步伐,多少日夜,直到沉寂的闷热被风吹走,秀秀终于终于走出了漫无边际的荒芜,看到了远方的青峦与苇塘。
秀秀强忍着酸痛,颠了颠背上的人,压抑着激动:“阿奴,醒醒!”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到听不出字眼。
背上是低不可闻的声音:“嗯?”
“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有吃的了……”
“一定要撑住啊……”
有了希望,秀秀压抑着疲惫又疾步往前走了百步远。
跨过吊桥便是苇塘了。
马上就有水了!
离得越来越近,秀秀的心跳声也越来越重,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