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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扶着摊子,缓缓地站起身,她的手脚僵硬地动不了,天边的黑云不知何时已经退去,明媚的日光下,她却仿佛觉得一股阴冷从三九严冬的缝隙中爬到了她身上。

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一具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那是一位母亲的身体,单薄又坚强。另一具被削去了半边脑袋,他的脸朝着她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空气间除了浓郁的血腥味就是甜滋滋的香味。

那分明是甜腻的糖稀味,怎么会是麝香呢。

第9章 纤细白嫩的手,微微弯曲着指节……

驴车驻足在集市不远处的槐树下,许是因为受惊了,直到她们靠近,黑驴才缓过神地动了动耳朵。

君秀秀捡起插在梨子上吃了一半的糖人,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车板上。

来的时候三人心情还算不错,走的时候却都铁青着一张脸,一路无言。

给谢奚奴买的糖人完整地躺在纸袋里,而她的这块在阳光下已经化了一半,糖稀顺着竹签往下流,滴在手上,黏黏糊糊的。

君秀秀看了一会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融化的糖人非常粘牙,似乎比刚刚甜上许多,腻得嘴里胃里都不舒服。但是君秀秀还是吃完了。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难得贴心。

“我没事。”

君秀秀想,这些都是虚构的而已,文字是虚构的,画面是虚构的,她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看着虎口处化成白翳的糖渍,告诉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怕又遇上那群“仙人”,素芬和张嫂一直紧握着皮鞭,几乎是一路逃命般驶着驴车回到了村子。

直到驴车迈进村门,又跑了很久,张嫂和素芬模糊的抽泣声才开始变得清晰。

驴车停下后,两个女人抱成一团,为劫后余生大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