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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的人是尚在马鞍上静坐的男子,一身白衣羽扇,看起来斯斯文文,倒像个读书人。

男子轻轻摇了摇扇子,似乎有些懊恼:“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们可是仙门呢。”

跪坐的摊贩被踩地匍匐在地上,抖如筛糠,不停地磕头:“各位仙爷饶命!各位仙爷饶命!我家里还有怀孕的妻子!饶命啊!”

“还不快松脚,不然被人说我们仙门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呢。”

络腮胡闻言,忙收回了脚。

摊贩颤抖着磕头:“谢谢仙爷谢谢仙爷!”

男子笑了笑,一个翻身也下了马,他凑近摊贩吸了吸鼻子:“麝香味。”

他的笑意更深了:“你不是说你家里还有怀孕的妻子吗?”

摊贩一愣,张了张嘴,刚要哆嗦地解释,忽然感觉头上一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到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混着鲜血,正大块地往下流。

边上有胆小的人抱着头开始尖叫。

男子收回长刀,用棉帕小心地擦着刀上的血渍和脑浆,有些惋惜道:“诚实可是美德啊。”

将刀收入刀鞘后,男子收起笑意,不屑地看着抱头乱窜的人们,对身边的手下道:“随便测一下,将有灵根的都带走。”

听到指示,身后的人纷纷下马,从兜中掏出一块黑石,抓起人就往石上按,无论男女老少,都不错过。

最后偌大的闹市中只找到三个能令黑石变色的人,其中一个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

孩子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嚎啕大哭,他的母亲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们了!我跟你们走可以吗?我跟你们走,求求你们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有灵根吗?”络腮胡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