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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他静默了一会儿,君秀秀开口问道:“明天我要去集市,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呀?”

本来君秀秀是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但一想到他这“弱柳扶风”的样子,恐怕还不到集市又折腾了半条命。

谢奚奴没有抬头,胡乱将地上的涂鸦划去几横后,他折了木枝,回道:“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君秀秀也不气馁,学着他蹲了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地上的石沙断枝有点多,君秀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和老君同志玩过的井字棋。

她捡起一根短木枝在地上画了个九宫格,歪着头问:“阿奴,要不要下井字棋呀?”

地上的棋格画得歪歪扭扭,略显寒酸,谢奚奴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小时候没人教他识文断字,更不会有人陪他观棋烂柯,这些都是在后来他才慢慢自学而会的。

他下的第一盘棋是和长留山上的一位道长,棋局残缺,到底也没有分出胜负,他被断了两根手指,鲜血蔓延在棋盘上,将如玉的白子染成刺目的猩红。

“为什么要害死万塘三十二口人命!”

“我没有。”

谢奚奴闭了闭眼,耳边一时是刀光剑影的嘈杂,一时是静谧的风声,最后是君秀秀略显温吞的声线。

“很简单的,你看,绿叶是我,石子呢是你。”君秀秀一边摆着简陋的棋盘一边解释游戏规则,“九宫格内,谁先连成三颗直线谁就赢。”

说完她微微侧过脸,弯着眉眼:“怎么样,玩吗?”

她未绾云髻,发带耷拉在肩上,缠了几缕碎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碎髦扫过细眉,翘起了几根,她不在意地揪了一下。

谢奚奴捏了捏被塞入手中的石块,半晌,抬起眼皮:“谁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