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
“问吧。”
“你给我的帽子……”余幸说得有些艰难,但也足够有力气,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撞击起轻微的回声,“是圆盘那儿的精品店里买的吗?”
左银怔了怔,稍微想了想,瞬间就明白了。
余幸以为自己送她那帽子是买来的,有点不高兴了,但是心里还是不确定的,于是在问与不问之间折磨了自己一下午。
“不是。”左银叹了口气,从台阶上站起来,伸手拨了拨她帽子上的绒球,轻声问她:“如果我给你的和街上卖的是一样的,你就不要了?”
余幸赶紧摇头,“不会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左银被小朋友逗笑起来,还是说了实话,“我把这帽子送给你的时候怎么说的?送的还是织的?”
“织的。”余幸小声说。
“嗯哼。”左银不满地哼一声,“也就是说,我说的话你不信了?”
“没有!”余幸的脸又熟成番茄了,急忙否认,“我信的,就是……”
就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什么?”左银下意识问了。
余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左银倒是自己悟明白了。
“因为我跟别人说帽子是买的,你不高兴了?”
余幸愣了下,脸颊渐渐烧起来。是这
样吗?因为左银跟别人说帽子是买的,不是他织的,撇开了手工那一层心意,同时也拉开了一些距离?
“是不是?”左银心跳陡然有点急促,他往前靠两步,余幸退到墙根,被这种不知名的悸动弄得很无措。
左银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红色帽子底下同样红通通的脸颊,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嗯……”余幸这声出来时已经有点抖了。
左银一下子抱住她,平复一会儿心跳,说:“回家小心点,走大路,不要走水渠那条小路。”
初次被异性拥抱,余幸并没有抗拒情绪,反而觉得这种贴着彼此的姿势很舒服,很温暖,让人觉得安全。
对于他说的走大路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热着耳朵尖答应道:“好。”
……
左银为余幸织帽子这事儿,在班上还是溅起了不小的水花的。
可能是因为营养跟得上的原因,左银人长得高,初中生的年纪,一张透着稚气的脸就已经初见轮廓,颇有几分俊逸少年的意思。
学生时代大概是男生命最好的时段,乐器,篮球,数学,但凡擅长其中一项,都有女生着迷,但要是上了年纪,只要没钱,就没人喜欢了。
左银虽然成绩平平,但架不住生得好,性格也开朗和善,不时也会出现在篮球场上,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女生们也不太在意这个,帅的人打弹珠都是帅的,丑的人打高尔夫都像是在铲屎。
总而言之,左银怎么也算得上个阳光少年,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们不在少数。
这个阳光帅气的少年,为他的同桌织了个帽子。
想象一下,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手里握着两根比手大不了多少的木签子,坐在台灯下边儿,一针一针的戳,一线一线的绕,就为了给一个女孩子织个帽子。
这画面。
左银都想好了,如果女孩子们前赴后继地来追他,那他一定要让她们好好毒树,不要沉迷于他的盛世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