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锦迟迟难以做出决定时,白狗舔完她肩头见她还是不肯起来,开始用爪子推她。爪刃都收起来了,只有厚厚的爪垫碰到她胳膊,碰了半天没管用,他困惑地叫了声,低头去拱她脑袋,凉凉的鼻头胡乱蹭开披散下来的长发,终于碰到她温热的侧脸,白狗有点痒,鼻头退开些,伸出舌头舔她。
“滚!”许锦再也没法装死,猛地坐起来,挥手赶它。
白狗愣住了,任她一下一下打他脑袋,他则盯着她身上,原本白皙的身子,现在很多地方都磨红了,本就是红的那两点,流血了。看着看着,她突然不打了,皱着眉头抱住身子,坐在那里哭,原本站着比他高一点的,现在缩成一团,小小的,就算他卧下去,脑袋抬起来都比她高。
她哭成这样,是疼的吧……
白狗心虚地去舔她,舔她胳膊上的擦伤,舔她膝盖的血痕。她不理他,他忙着为她舔伤也没察觉,她抬起头赶他,他小心翼翼把她拱倒,两只前爪按住她捣乱的胳膊肘,低头继续舔。
开始是火烧一般的疼,慢慢的疼痛消失,变成一股奇痒。
整个上半身都被他用口水洗了个便,许锦难受极了,“别舔了别舔了,想吃你就快点咬死我,别再那……啊,滚开,你这只混账狗!”胸前又被他舌尖卷着来了一下,许锦奋力抬起头,朝他大吼。白狗也抬起头,对上她漂亮的眼睛,毫无预兆地在她脸上也来了一下,从下巴到额头,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许锦僵住了,等她回神,白狗已经从她身上下去了,卧在她脑袋旁边,不停地舔她脸,脖子,耳朵……
许锦自己没养过狗,但她去旁人家做客时抱过朋友的狗,知道狗狗舔人是表达喜欢。虽然她有点不敢相信这只巨狗是喜欢她而不是想吃她,但此时此刻,被他热情的动作弄得脖子特痒的许锦终于忍不住了,一边伸手挡他一边不受控制地笑:“够了够了,别舔了!”
偏偏她越挡,白狗好像越兴奋,卧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喉头发出一连串的低低哼唧,一张湿漉漉的大舌头紧追她不放,偶尔还会做贼般往她胸口偷偷舔两下,她受惊叫出声或忍不住颤抖,他就翘着尾巴朝她脸上一阵猛舔。
许锦的害怕就在这种家狗般的热情中平复了下去,边躲边偷偷观察白狗。发现它大大的黑眼睛里真的只有讨好玩闹,发现它偷袭成功时会高兴地左右甩尾巴,发现它偶尔控制不住抬爪子按她手时都会收起爪刃。
她彻彻底底相信了,它没想伤她,至少这一刻没有。
不害怕了,许锦试探着伸手去摸白狗脖子。第一次,白狗大概以为她想推开它,立即用爪子将她按了下去,接下来几次都是一样。许锦胆子越来越大,这次再伸手时,略微用力按了下去,轻轻抓了它脖子两下。刚刚抓上,正舔她脸的白狗突然停止了动作,直直地望着她。
许锦在它眼里看到了自己,她鼓起勇气,继续摸。
白狗轻轻晃了下尾巴,慢慢卧下了下去,下巴搭在地上,大眼睛骨碌碌转动。
许锦试着坐了起来,白狗也跟着站了起来,许锦没敢松手,依然为它抓脖子,直到它再次卧下去。
“你,你是什么人?”许锦悄悄看看远处的衫裙,试着问。她想穿衣服,就算它现在是只狗,她也想穿衣服。不过它的口水,是不是有什么治疗的作用?身上那些伤处竟然没那么疼了。
白狗眼睛始终看着她,喉头发出一声咕隆。
许锦有些失望,显然,这只狗不会说人话。
她慢慢停了手,指向那边的衣服,一边朝自己身上比划,一边徒劳地说话:“我想穿衣服。”
白狗很聪明,眼睛来回转了两次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许锦在它眼里看到了犹豫,然后它盯着她身上伤口看了一会儿,眼睛眨了眨,跟着突然站了起来,短短起身的功夫,变成了人身。
许锦错愕地张大了嘴,可惜还没来得及叫,又被他身下某处雄伟震得失了声。
她急急捂住眼睛,转了过去。
男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她,有点明白了,嘿嘿一笑,过去给她拿衣服,边走边警惕留意身后的动静,没听到脚步声,他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回头时见她依然捂着脸坐在那儿,他高兴极了。跪坐在她身旁,将衣服塞到她怀里,低头舔她肩头。
许锦赌气拍他,被他攥住,继续舔。
许锦有自知之明,没有再管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迅速整理好衣衫,装作没有看见上面一些破损,开始往身上套。第一件当然是小衣,看看自得其乐的男人,许锦咬唇将抹胸往身上系,抬手去系后面的带子时,男人终于抬起头,好奇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