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外商的交易十分顺利,顾崇晟急忙盖了章,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收起合同,叫码头上的佣工把货物一箱箱搬下来,自己则去了码头不远处的咖啡馆坐着休息。
刚进咖啡馆,顾崇礼就见到了熟人,封野正坐在窗边的位置,点了一杯拿铁咖啡和一块蛋糕,正在看报纸。
顾崇礼走了过去,有些生气,因为他想起上次被父亲打就是封野出的馊主意,正准备兴师问罪,就见到封野抬起头,笑着请他坐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崇礼被这么一打断,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地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好久不见啊,崇礼。”封野收起报纸率先开了口,“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码头?”
顾崇礼没好气:“我来办事,你为什么这么早来?”
“来守株待兔。”封野笑着抿了一口咖啡,里面放了很多块方糖,喝起来不苦,但味道有些腻人。
“守株待兔?”顾崇礼的表情先是疑惑了一瞬,紧接着不屑道,“那你可是来得不巧,今天顾晓寒不会来码头。”
封野微微偏头道:“哦?可我不是来找他的。”
顾崇礼没听明白,皱了皱眉:“那你是来找谁?”
封野笑而不语,低下头,用那把明晃晃的叉子开始吃蛋糕,慢条斯理的动作让顾崇礼有些烦躁,他总觉得今天太顺利了,顺利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般。
他转头望向窗外,咖啡馆中有西式壁炉,外面的天气又飘着小雪,窗户被水汽打湿,模糊成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顾崇礼也不知为何,心头一悸,抬手就想去抹开那层水雾。
“崇礼兄,”就在顾崇礼伸手的时候,封野叫住了他,顾崇礼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封野,“我听说一句很有意思的诗,你要不要听听?”
“什么诗?”
封野舔干净叉子上最后一块奶油,笑道:“虎咬龙头烂,龙缠虎下泉,二人没怨恨,偏听旁人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