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协领,喝一杯?”

“谢将军赏酒。”封野笑道,窦易彬在他身旁坐下。

封协领端起杯子,淡淡地抿了一口,边境天寒所以酒很辣,刚入口,一股暖流就顺着胃弥漫开来,连着指尖都软了,坠着薄红。

窦易彬的眼神不自觉地放在那双手上,指缝中透着一丛丛兔毛,缓慢地轻抚那毛茸茸的兔子,然后绒毛从指尖溜走,再一次嵌入指缝。

似乎很光滑。

窦将军拿起酒壶灌了一口,烧刀般的温度使他神志清明几分,又恍惚了几分。

窦易彬喉结一动,转过头盯着那篝火,听得耳边一声轻笑,抬起酒壶又要喝。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了。

特别不对劲。

“你喜欢男子。”窦易彬忽然开口,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封野道:“窦将军,您真直接。”

窦易彬道:“为什么?”

“嗯?”

“为什么会喜欢男子?”

封野皱眉思索,“没有问什么,喜欢便是喜欢,若是能道出为什么,就不是喜欢了。”

窦易彬沉默半晌,忽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唔,喜欢就是做什么都想着一个人,遇见什么事都能与他联系在一起,见到他时会紧张、会慌乱,想要把一切好的给他,情到深处,连生命都可以舍弃……”封野话音一顿,皱了皱眉头,像是从哪里听见过这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