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呢?”奎尼喘了一口粗气,眉头拧起,目光射向下面一人。
那文官抖了抖,为难道,“报告将军,我军的粮草本是前日就该到的,可是那下郡拖了两日,去问时却直说已经运送了,但是现在连影子都看不着一个。我们的人跟他们能吵起来,被上郡扣下了,说……说是我们血口喷人,将军您亲自去要才放人……”
“混账!”奎尼怒火中烧,“下郡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我等守着此处要塞,还有他中饱私囊的命!不送粮草,那就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萨迪克,你拿我令牌,调兵去问!”奎尼转头看向自己的侄子,却见到萨迪克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原人,气不打一出来,这小子平时惫懒就算了,竟然如此沉迷美色,把人带到这种场合上来。
封野站在萨迪克的身后,本是掩着嘴笑,忽然感到奎尼哈里克目光如炬,顿了顿,捂着嘴假装咳嗽,幸好这具身子体弱,整个脸上都浮现出病态的苍白,咳起来就更加单薄了,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废物。
奎尼心中骂了一声,他缓了神,幽暗地扫视着着一厅的官员。
“那些中原狗不知在谋划些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前几个月倒是诡计多端,一连占了我们十郡,如今好久都没动静。”奎尼沉声道,“窦狗至今不死,可汗心头大患不消,每月都在下令取他狗命,而你们这些一个个的酒囊饭袋,倒是在城中待得安稳,若那姓窦的趁我军物资稀薄之日忽然攻击,我看你们怎么担这个责任。”
厅中所有人都低着头,被奎尼哈里克喷了个狗血淋头,不禁心中想,您说得轻巧,要是窦狗的性命这么容易取,您怎么也迟迟没有动作,如今着急了,拿我们来出气。
大家似乎都有一些忿忿,一时之间,厅中静得可怕,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以及,封野时不时的咳嗽声。
“萨迪克。”奎尼皱眉,“带着你的宠物出去!”
“是……”萨迪克胆怯答道,微微抬起头,“奎尼叔叔……”
面对这个侄子,奎尼强行压下心中的暴躁,“还有什么事?”
萨迪克小心翼翼问,“明日就是祭月节了,军中应该会举行祭月典礼,叔叔您也会去吗?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您……”
奎尼憋着气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眼皮上那道疤痕似乎柔和了一些,缓声道,“我会去主持大典,萨迪克,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