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罢便听罢,封野笑了笑,根本没把这个当一回事,正要转身离开,突然间一黑影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转角之处,迎面而来,他差点就撞了上去,还好反应快停了下来。

抬眼,只见黑影紧抿着嘴,眉峰蹙起,唯有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望着他。

好巧不巧,竟然是窦易彬。难道窦将军也有听墙角的独特癖好?

封野脸上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正想若无其事地同将军打一个招呼,话音却止住了。

敏锐的嗅觉让封野闻到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被边疆的风吹散了一些,目光一扫,果然窦易彬的袖口粘上了些黑乎乎的东西,夜色太深,看不清,只隐约看见他脚下的草地似乎也被染上了这种颜色,刚滴下去的,十分新鲜。

是血迹。

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封野心道,无论如何,就算他只是去杀了鸡,这般模样总归是来者不善。

窦易彬阴着脸,“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封野:“……”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这几日在营外,夜深了才归,就怕哪天撞见窦易彬,一不小心踩到这位将军的怒点上,直接触底脱离。

窦易彬这回来确实是堵他的,这厮东躲西藏了好久,他之前忙碌未顾得上,今天有空说什么都得把封野抓住说说清楚,免得这人油嘴滑舌,搪塞自己。

窦将军冷着脸如同一堵墙般堵住去路,跟在他身后,封野被押回到自己的帐篷,才发现帐篷里早已坐了一个人,正是营中的副将军柏安康,这人反客为主,正盘腿坐在案几前,一边看他从京城带来的闲书画本,一边喝他从京城带来的好茶。

封野:“……”

封野回头看了一眼窦易彬,满眼都写着“你们竟然提前有埋伏?!”。

也不知窦易彬是看懂没看懂,他轻蔑地嗤笑一声,堵住了门,让封野毫无退路,只有老老实实地坐下,听两位将军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