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上升空间、平台价值、制度流程、职场习惯。”
她细致地讲述了自己演讲稿的切入点和具体的论据,陈邺认真地倾听。
谢宝南讲完,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确实想听听陈邺的意见。最近她闷头准备,心里其实挺没底的,毕竟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规模的比赛。而陈邺经常做演讲,显然会有更多的经验和心得。
陈邺道:“目前这几个点是可以的,但有很关键的一点没涉及到。”
“什么?”她问。
“公司文化。试想,如果是一家狼性为主导的公司,那么公司所有的工作都是利益导向,一个佛系的员工就不适合。相反,一家佛系的公司,也不适合狼性员工。无论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这一点做基础,谈上升空间、平台价值,都没什么意义。”
陈邺三言两语提点出了很重要的一点——文化适配,这是谢宝南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他的话打开了她的思路,她立刻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笔记本,认真地记下来。
陈邺顺手打开车内的灯,转头,看见她低头写字的认真模样,忍不住笑了。转瞬注意到谢宝南手中的那支水笔,黑色笔芯,在透明的笔壳里,像是海洋的眼泪。
“那支笔能送我吗?”他问。
谢宝南望着手中的水笔,不过是在无印良品买的大众款,没什么特别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陈邺会要这支笔。
她疑惑地偏头,陈邺眉眼间有淡淡的笑意:“挺好看的。”
“可以啊。”谢宝南打开面前的抽屉,将这支笔放进去。
很快车停在宿舍楼下,谢宝南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一路小跑进宿舍。
陈邺坐在车里,看她身后的白色小书包一颠一颠的,像是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她按下门铃,一脸歉意地朝宿管阿姨鞠躬道歉,随后身影消失在楼道中。
他从抽屉里取出那支黑色的水笔,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