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走过的地方被衣袍拖出血迹,龙袍没有缺损半点。尽是别人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袍。
沈觅刚刚急忙赶来这里,跑了一刻钟,喘息还没完全平复,血腥味和匕首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人头脑发晕。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好呼吸一些干净的空气。
越棠本来在看带着腐蚀之毒的匕首,沈觅刚往后退,他就紧接着抬眸看过来。
沈觅望着他的眼睛,身体有些僵硬。
越棠看着她,视线从她惊愕的面容,移到她后退的这一步上。
他眸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唇角却慢慢地勾了一下,带着一眼就能看得出的冷意。
“怕了?”
仿佛是在嘲笑。
越棠站在门内,是血色的炼狱,沈觅站在门外,阳光明亮到刺眼。
沈觅看着越棠,觉得可怖又陌生。
不是因为眼前的死士,而是因为……越棠。
昨日是疲惫,今日是忽然而来的心凉与抗拒。
越棠冷淡地看着她,从沈觅身侧经过,直接出了御书房。
沈觅跟着转过身,阳光明亮地晃眼。
她抬手挡了挡阳光,等她将手移开后,立刻去往远处远眺,就只看到越棠已经走远。
沈觅脚步往前了一步,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跟上去。
她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没说出来她不怕他。
可是,事实上,他没打算听她说什么,直接就离开。
或许,他是不想见她的。
沈觅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抬手,将散开一缕的发髻整理整齐。
她没有说话,和昨夜一样,安静地走回梧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