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让我走,这砚台砸的可不应该是我脚下,而是我的脑袋。殿下,你还小,我可以容忍你的任性。”
殿门关上,沈钰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胸口的刺痛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沈钰抱紧膝盖,脸颊埋在双膝之间。
黑暗中,他咬破了嘴唇,还是呜咽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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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结束后,沈觅接到越棠,连夜带着他去找翰林院中学识出众的翰林学士,听到翰林学士连连称赞,沈觅总算放下心。
回了公主府,越棠听到沈觅明日离开丽阳的消息,蹭过去抱了沈觅好一会儿,才被哄着先去休息。
第二日天未亮,沈觅便清点好了随行的人马,准备出城。
越棠再过十日就要殿试,不能随行,他只能早早来送沈觅。
丽阳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城阙有一高楼,是钦天监的观星之所。
趁着天未破晓,沈觅同钦天监守夜的官员说了一声,便去到了顶层的摘星台。
这是丽阳最高的地方,等到沈觅爬上去,已经气喘吁吁。
头顶是星空,脚下是万千人家,整个丽阳都尽收眼下。
这里可以看得很远,远到尽头山峦都归成遥遥一条线。
越棠跟在沈觅身边,到了摘星台上,高处寒冷刺骨,越棠正想解开他身上披着的鹤氅,沈觅立即拦住他。
“我不冷!”
越棠看着沈觅,只好作罢,但还是坚持抬起手,将沈觅披着的厚重狐裘裹得更紧了一些。
摘星台四周的宫灯在寒风中明明暗暗,头顶星光璀璨,目及万里山河。
沈觅低眸,看着越棠的手指在她颈间熟练地系着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