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房梁一路倒塌,火星已经点燃衣角。
越棠来不及再去重新找路。
他小心隐藏好踪迹,沿着不起眼的角落朝着出口走去。
火光撩起他衣摆,越棠当即脱下外裳,一截横木朝他砸过来,越棠抬手挡在身前,迅速往火势小的出口靠近过去。
横木砸在手臂上,火焰骤然贴上肌肤,灼热到几乎将人烤化的热度从手臂传来。
疼,太疼了。
越棠并没有完全从卫江封锁穴位中恢复过来,疼痛忽然暴起的那瞬间,他眼前一片白光。
他确实不能耐受这样的烫。
手臂的疼痛几乎侵占了所有意识。
恍惚间,他眼前的火海便成了另外一片火海,一段又一段记忆忽然侵袭入脑海。
第一片火海是在一片极大极为宽阔的江面上,十八九岁的他站在起火的船头,船身触礁,正在慢慢倾覆,而对面的船队军容整齐,正前方站着一个蓝衣的女子。
她身后的士兵已经将弓拉满,直指着他。
这女子远看着是极为锋锐的张扬的艳丽,她高举右手,挥下时,万箭齐发。
他提剑只身对抗着,火箭将船板点燃,他随着船身一同没入江水之中。
身体一接触到水,小臂小腿便传来一阵抽痛,越棠看着自己渐渐沉下江底。
大火在江水中湮灭。
第二片火海是在一处华丽的宫室。
这片火海中,他又是一身重伤,朦胧间,他又看到了将来的沈觅。
未来的沈觅也同样看到了他。
火海中能落脚逃离的地方不多,两人渐渐靠近了些。
沈觅袖中藏着袖箭,十八九岁的越棠受了重伤,几乎走不稳路。
袖箭瞬发,他躲不开。
直到宫室的横梁砸下来,将两人分隔开,袖箭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