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坐到桌前,翻开书到今日讲学的那一页,和往日一般,没有理会周围窃窃私语,沉下思绪,垂眸一页页看完今日的讲学内容。
片刻后,书已经翻到末尾,距离教习前来还有一会儿,他稍微偏头看向窗外。
窗外暖阳照在树梢,仅余一两点细雪颤巍巍挂在枝头。
其实,他这一点安稳,甚至不如枝头这点碎雪,稍微一点动静,就会跌落消融。
这世上,哪会有人不计报酬地对他好。
施舍他的,沈觅不是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人。
越棠早就不信了。
想到梦中场景,他将来手中满是鲜血的权柄,还有最后那个不见天日的暗牢。
越棠从没有为他将来可能的结局焦急惧怕,他的眼神始终平稳而宁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干净而温和。
那是至少八九年之后的事。
他如今知道的是,就算南朝有人想要杀他,在沈觅庇护下,他也还能活下去,至少能活到八九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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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阳光正好,沈觅送了越棠,便沿着卵石小路随便闲逛,身后两名侍女随行。
她在脑海中敲了敲系统。
“越棠前世十几岁时遭遇过什么?”
沈觅想了想目前为止看到的小越棠,只看现在的他,行止端正待人有礼,沈觅完全无法将他和前世的宿敌联系起来。
她有些不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