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中握着长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掌心,长鞭仍往下滴血,血珠落在积了厚厚一层血污的地上,极为的细微的声音在阴森的囚牢中都格外明显。
远处还有火炉烧灼烙铁、囚犯抖动锁链的声响,这些声音掺杂在一起,绷紧了两人之间的弦。
女子艳色惊人,神色平静,听到他这句话,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冷淡。
她右手拿着长鞭手柄,不紧不慢地、又极为强硬地抬起青年越棠的下颌,让他对上她的眼睛,淡淡道:“你现下活着比死了用处大,直接杀了,我当然舍不得。”
“都沦到这个境地了,还敢激怒我。”
“越棠,你的算计,收一收吧。”
刀光剑影,厮杀不断,梦中的女子将匕首没入了他身体。
……
越棠惊醒。
梦境中断。
天色还早,四周黑魆魆一片。
梦魇醒来,越棠头痛欲裂,他扶着床沿缓了一会儿,黑暗中,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他慢慢掀开被子,披衣下床,在黑暗中摸索着,用火石点亮了油灯。
摇晃的橙色火焰在灯台上跃动着,将他的影子投在房中,跳动的阴影张牙舞爪。
噩梦惊醒,越棠却冷静地过分,他站在书架前,手指慢慢划过书册寻找,依次抽出其中的几本书翻看,和梦中提及稍作对比,便发觉所涉机理分毫不差。
放回书册,越棠只平静地回到灯下,看着自己被仔细包扎的手臂,良久,神色淡淡。
他第一个如此真实的梦,便是冬日的熹江边。
那位穿白狐裘的殿下。
他知沈觅会救他护他,顺势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