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乔月真是独居,她会选择强硬的手段,两位老人见钱眼开并不难赶走。但是事实上,现在她的家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不,是活尸。
一具脾气阴晴不定的活尸。
乔月在他面前都需要小心翼翼、刻意讨好,生怕将他惹怒了弄出不好的后果。如果要是让江如秋跟这两位老人面对面,难保不会做出什么。
他有这样对先例。
在外工作难免被上司训,有那么一次就刚好被在楼下久等等不到人的江如秋找上来撞见了,那时候乔月确实是做错了,她也很虚心接受批评。但江如秋不同意啊,他上来二话没说就将乔月护在身后,怒怼她的上司。
结果自然是以乔月被辞告终。
江如秋对乔月的维护,是不分对错,不辨是非的。他忍受不了任何一个人对乔月大呼小叫、颐指气使。
在他心里的乔月,就像他曾无数次在她面前表现的那样,将她放在手心,收拢五指给她安全的环境,捧起来,捧得高高的,然后就可以摘月亮了。
乔月本来是想着通过自己的说辞让找事的两人走开的。但她失败了,她低估了对面的厚脸皮。
她的力气又小,房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门后的人知道她抵在前面,怕推大了会伤到她,开了一条足够能出人的缝隙后就从中挤出。
“乔乔,不可以站在门边。”
江如秋有些生气,或许说也存在着为了训她而故意伪装出的严肃。站在门边是很危险的一种行为,万一推门的人用力很猛,会伤到人的。
乔月应了一声,又点点头,看看江如秋的脸色,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小声道:“别管他们,收拾好东西我们就走。”
他在她的面前再怎么疯都可以,千万千万不要伤害人啊。
江如秋自从回到身体后,早中晚都会洗一遍澡。刚乔月收拾东西,他正在浴室洗漱。出来后不见了乔月人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随便抓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江如秋的头发滴着水,黑色的发丝软趴趴地贴着,水珠氤湿了他的脸侧。脸上纵横的伤疤像是打翻了的墨,染透了他的眼珠,全部化为了凶狠。男人的皮肤是死白,给人一种沉寂的似乎能让万物消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