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穷。
所以除了过年的时候,刘永德和肖爱梅是不会回老家去的。
虽然他们各自万分嫌弃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但那两片土地上重男轻女的思想,却深深地融入了他们的血液里。
“人都说酸儿辣女呢,我这么爱吃酸,这胎肯定是儿子。”肖爱梅满脸笑容地抚着肚子,完全忘记她吃酸可以,但明显更爱吃辣。
刘永德也笑,“前天咱们出门不是遇到我班上学生的奶奶了吗?她说了,你肚子尖尖的,肯定生的是男孩。”
肖爱梅听了就更高兴了,她愉快地吃着酸萝卜,幻想着到时候自己一抬得男的美梦。
不过肖爱梅到底不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她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就是生闺女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生,儿子肯定会有的。”
计划生育也不怕,大不了躲起来偷偷地生,或者把前头的女儿寄养回老家去,反正办法总比困难多。
刘永德有些不高兴,但想一想也是这个理,只要能生,就不怕生不出儿子来。
“妈妈……衣服洗好了……”夫妻俩正说着话,一个干巴巴的小身影从厕所晃出来,出现在门口。
刘永德家住的宿舍楼是早几年盖的,终于不再是狭窄的筒子楼,而是一套小两室一厅。
但格局也不大好,暗厅暗卫,客厅和厕所的面积都很小。
白天舍不得开灯,客厅里的光线就有些暗,肖爱梅一般都呆在卧室里,光线好心情也好。
但看到刘改凤,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在他们两边老家那里,都有抱养别人家的孩子当引子的说法,非常灵验。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不灵验,膝下也有个抱养的孩子可以给养老送终,怎么算都不亏。
当初抱养陶桃,刘永德夫妻就是抱着拿陶桃当引子的想法,还把名字改成了刘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