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的脸色瞬间阴森下来。

永生问, “老板现在去哪?”

“去见母亲。”

白草再次见到江木兰,有点不敢认。

她浑身瘦得像皮包骨一样没有半两肉, 曾经利索的短发见长, 发根长出来的位置黑发搀着白发, 同之前染的酒红色对比明显, 素颜红着眼圈,嘴巴因为着急上火冒出一圈燎泡,有些已经裂开, 红肉外露看着有些不雅观。

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随便一个动作都感觉她要随风飘走。

白草惊了。

没心情去打量第一次见面的公爹,看着婆婆神魂都跟着公公走的模样,让永生看着门扶着她说:“我知道方义汉人在哪里。”

江木兰空洞的双眼迸发出惊人光芒,手如铁钳子一样扣在白草手腕上,死死攥着生怕人跑了。

“在哪!”

这一张口,比秦晏也好不到哪里去,总归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母亲现在需要准备的,是我们现在要带父亲离开。”

江木兰不撒手,她不信。

白草简单转述地形容一遍方义汉,“母亲,人已经知道在哪,为什么不打草惊蛇我们必须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让一切物归原主。”

她这才看向病床上的人,忽然发现秦晏一家子这会都挺像的,缠上绷带都能去当木乃伊。

江木兰不敢信,当初见到丈夫有多欣喜,想要带走丈夫时就有多绝望。

方义汉本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她将整个南方都找了一遍都没能见到人。

二院再偏再冷也是机关,守着宪法规矩。

儿子好不容易借着院长的那对破烂事把人搞下去寻到一线机会,氧气管一拔她心也跟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