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吞着口水,耳边听到有东西滚过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老旧声,这才回神。抬起头看到木头盘子边上跌坐着一个女人,她身后不远处,坐着椅子的男人背后,站着她刚刚见过一面的老对象。
白草当没看见他,低头冲摔坐在地上的女人伸出手。
“你咋样?”
邵美玉盯着眼前那只手,指尖绿油油的,仔细看还能看到指甲缝里卡的泥巴,嫌弃地避开,阴阳怪气道,“我没怎样,就是饭菜洒了晚饭要推迟,正好有这时间,仔细想想怎么解释逃婚的事。”
白草心虚地看一眼不远处的老对象,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在想逃婚这事怎么算。
看在邵美玉眼里,就是她慌了。
邵美玉这才舒出一口气,回头看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先生,见他面无表情胆子又大了些。
“太太,人就在这,不如现在解释……”
白草一双眼睛瞪圆,动作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巴,将后面要说的话全部堵住,眼神慌乱地四处查看。
“可别乱叫,被资本主义腐蚀的才人才被叫太太,俺是正经的无产阶级贫农!”
“?”
“以后别再说,被红卫兵听见,直接就把你家抄咾。”
“???”
蒲公英特有的汁液气味,混杂着泥腥,充斥着邵美玉整个鼻腔,回想到刚刚看见的那双手,她立马像被踩尾巴的猫,双手死命去掰捂在脸上的那只手。
白草见她不断摇头,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咋还感动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