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似乎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夫人能不能借我些钱?”
提到钱字,陈氏心里便有些发紧。她最
是精打细算,除了顾悦,还真舍不得给别人出一丁点儿银子。又怎么可能借给陈掌柜?
可是如今她还要利用对方,也不好直接拒绝,于是笑着道:“你放心,到了年底自然有你的分红,如今却又急什么?”
陈掌柜和陈氏打了多年交道,自然知道这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他脸色一冷,眉头皱起,终究没有说什么,告辞去了。
旁边有婆子凑上来,提醒道:“夫人,我看陈掌柜的神色不太,不会是心生芥蒂了吧?”
陈氏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在老家借债度日了。还有脸同我结心思!”
再说陈掌柜出府没有多久,便当街被三四个人拦住。为首那个那个呵呵一笑,道:“欠了银子不还,陈掌柜日子过得还是如此逍遥?”
陈掌柜脸色发白,拱手道:“请再宽宽限几天,我很快就可以筹到钱了。”
那人道:“已经过去两天了,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还钱,到时候你想断条条腿还是断条胳膊,你自己选。”
说罢,便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脸色发白的陈掌柜。
他也算是一个经商的人才,这些年在陈氏的扶持下,更是过得顺风顺水。但这人有个嗜好,那就是好赌。
以前在老家那些年没有银子,玩的小,所以并没有出什么事。
这几年他成了绸缎庄的掌柜,月银不少,年底还要分红,就膨胀了。赌场上下注越来越大,大概是运气好,最近几年也没有输多少,反而略有盈余。
但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一连输了七八场,人越输便越是想回本。赌注越来越大,频次越来越高。从每十日赌一场变成了每五日赌一场,继而三日、两日,到如今日日去赌,终于欠下了赌债。
足足三千两银子,在富人的眼中可能并不算多,但是他来说,这却是一笔巨款。还不上银子,很快就有泼皮上门。方才几个人就是。
陈掌柜绝对相信,若是再还不上,他们下手是不会留情的。他非死即残。因此,他迫不得已才对陈氏开口,没想到还没说出具体数目就被对方怼了回来。
既然此路不通,他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陈掌柜愁眉不展地回到铺子里,刚喝了一
口茶,便有有小二过来说:“掌柜的,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咱们铺子的生意大不如前。”
提起这事,陈掌柜又是一阵头疼:若是生意好,每日进账不少,他可以挪用些银子,不至于影响进货。但是生意不好,连挪用都无从谈起。
他一面想着,一面看向墙壁上的柜子:一排一排码放整齐的绸缎似乎在闪着光。
突然,一个想法在陈掌柜脑中闪现:若是把这些布匹都低价卖了,肯定可以凑足银子的。
人的念头一旦生起,就很难再压下去。当天夜里陈掌柜就开始和黑市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