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温琴心起身环住他窄劲的腰,侧脸贴在他襟前,柔声问:“裴子墨,你当初夺下江山,果真是为了我吗?”
夺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这几年他如何勤勉,温琴心悉数记在心中。
连百姓们,也都念着他的好,再无人提及他从前是如何作恶多端的权臣。
“原来是装睡。”裴砚长指抚过她腰间。
温琴心受不住痒,弯起腰去掰他的手,笑得眼睫湿润。
“自然是为我自己,我想让蓁蓁永世念着我的好,心中只系我一人。”裴砚住了手,将她扶稳,薄唇轻触她微湿的睫羽,“今年生辰,想不想去江南?”
“可以吗?”温琴心墨瞳乌亮,蓦地生出越来越多的期待。
“当然。”裴砚颔首轻应。
一个月后,淮兴府千年青檀树下,立着两道身影。
温琴心踮起足尖,将手中红绸系上树枝,回眸冲裴砚温柔浅笑。
一位梳着流苏髻的小娘子,望望裴砚,红着脸问温琴心:“姐姐,这月老树真的灵验吗?”
“灵验的。”温琴心颔首,朝她笑笑,款步走到裴砚面前,“夫君,我想去渡口。”
从前她很怕迷路,直到那条岔路通向他。
裴砚依旧不信鬼神,可他喜欢看她虔诚祈愿的背影,因为她许下那些美好愿望时,心里想着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