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哇……粑粑坏……呜呜呜呜……敦敦多好看啊……”

好看你个鬼啊笨小孩！

敦敦站在小板凳上，被迫站在水池前，自己洗自己的脸。

秦弃深双手抱臂, 站在旁边。

敦敦洗一下就看一眼秦弃深，小表情可怜巴巴得很。

秦弃深无奈地一次一次重复。

“洗掉。”

“必须洗掉。”

“粑粑坏……”

小家伙还在嘀嘀咕咕。

然后洗着洗着，敦敦的小手, 手臂，整张脸，脖子都黑了……

很像猫和老鼠里，杰瑞养的一只穿着白色内裤的小老鼠，钻进墨水里不小心把自己搞黑的样子。

只有眼睛亮亮的。

“粑粑，敦敦好像越洗越黑了……”

多么相像。

秦弃深低眉，修长的手指一层一层挽袖子，走到敦敦的小板凳后面。

敦敦整个崽子嵌入了秦弃深的怀抱，闻到秦弃深身上干干净净的香味。

秦弃深抽过架子上干净的白毛巾。

弄湿，给敦敦擦脸。

“你呀你呀。”

责备是不可能责备的，永远都不可能。

最后就化成了四个字。

“粑粑！”

小敦敦眼珠子一转，泪痕还在脸上，就往秦弃深怀里撒娇。

于是……

秦弃深的白衬衫，胸口的位置印出来了一张小脸。

敦敦笑翻了，“敦敦的脸！”

秦弃深想绷住的，但是很快无奈地笑了。

镜子里的年轻男人，唇红齿白，低垂的视线太过温柔，如晨间雨露入清湖，清山远黛之云烟。

太过好看了，以至于有些淡淡仙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