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不满地嘟囔着：“关掉关掉。”

纪则典放好药箱走过来，顺手抽掉江念念手上的遥控器：“等会儿再关。”

“为什么？”江念念一脸正经，语气严肃，“你不听话。”

“没。”纪则典连忙否认，又解释一句，“给你降降温。”

“我不热。”江念念心里感动，拿回遥控器，果断地摁下开关。

关了空调，客厅机械运作的声音安静下来，江念念朝纪则典指指沙发：“你好好坐在那儿，等我来照顾你。”

纪则典没说什么，顺从地坐下来。他正襟危坐，眼睛却片刻也不离开江念念身上。

江念念去厨房洗干净手，回到客厅来打开药箱。

她瞧了纪则典一眼后迅速别开视线，他苍白的脸色带点薄红，神情淡漠又疏离，当之无愧是一个只可远观的病美人。

“你有没有发烧？”

江念念胡乱翻了翻药箱里的几盒常备药，若无其事地将体温枪藏在了最下面。

“刚才量是372c。”

纪则典读出数字和单位时，咬字清晰，声音动听，泠泠润如玉。

江念念又抬眼看过去，她忍不住走上前，道：“我量一下。”

“测温枪在——”

纪则典没说完，就感到额头又温又凉，江念念的手软绵绵地贴上来，隔着碎发，更添几分悸动。

“感觉不出来。”占完便宜，江念念暗笑着，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我去拿测温枪。”

“笑什么？”纪则典拉住她，不肯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