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小步都像是在冰面上走,凉意往上蹿,江念念只想蹲下身,抱住双腿缩成一团。她慢吞吞的,耗到了最后一分钟才到楼下和纪则典会合。
四目相对时,双方都愣了一下。像是风狡猾地拂过心尖,引起一种瑟瑟的清晰感觉。
纪则典穿白色可真好看,清冷间更带着温和,看上去温暖极了,挨冻的江念念忍不住想凑近过去。
而纪则典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觉,他此刻只是想要对江念念好一些,再好一些,好到她只愿意为他而穿成这样。
只为他而穿的白裙子。
虽然纪则典全然没有联想到婚纱这个层面,当然前提是,如果不去追究他无法探寻的潜意识的话。
纪则典掩起眼神的光芒之后,很快又皱了眉,问江念念:“冷吗?”
“不冷不冷。”江念念撑出一个笑容摆摆手,竭力地避免说话时牙齿打起轻颤,而在纪则典面前丢人。
江念念脚步却凑近纪则典,偷偷索取一些温暖。
原来母亲是这个意思。
纪则典眼神晦暗不明,将搭着外套的手臂移到江念念面前,告诉她:“我出门时带了一件外套。”
江念念没去拿外套,解释道:“不了吧,你又不喜欢别人穿你的衣服。”
实际上,她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江念念,你真是太贴心了,宁愿冻死也不要玷污纪则典的外套,人民会记住你的。
“没关系。”纪则典省略去了前提。
如果是她的话。
“你之前不是说,不要随便穿别人的外套嘛。”
江念念声音轻轻,难得固执,在纪则典听来,却像是责备。
“特别是男、生、的。”
“你之前也说过……”纪则典强势地带了一些报复性的反击意味,“我不是别、人。”
江念念看着纪则典,柔软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