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抱起手臂,面上微冷,他是两面受气,心里丧的很。

“我承诺你们主子的事,定会办成,转年开春,让他等着看戏。”

裴淮与顾宜春在永春园坐了不多时,长公主便以更衣为托词,转而去了内院。

大哥身子不爽利,也早早回去兰雪堂,园中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陪着淮南侯。

往年中秋,他们会出门看花灯。

今年冷清了些。

淮南侯瞥见儿子儿媳相敬如宾,心里头也是高兴,只是总觉得他们两人不似自己与长公主那般恩爱,客气有余,疏离更甚。

吴管家备好了马车,淮南侯起身朗声道:“今夜二郎陪宜春去街上逛逛,前几日便听说会很热闹,从南面来了好些个舞龙队,还有耍把事的,我去看看你母亲,便不跟着凑热闹了。”

两人登车后,马车沿着侯府大门往繁华之地缓缓行驶。

顾宜坐的端正,途中忍不住挑起帘子往外看,她今日穿了身浅粉色襦裙,外面罩着纱质披风,腿间的裙裾层层叠叠,撒开柔美的弧度,捏着帕子的后遮不住她雀跃的心情。

裴淮扫了眼,往前看见萃仙居的招牌。

抬头,一道劲拔儒雅的身影探出二楼包房,似已等了许久。

下车前,裴淮递给她帷帽,轻声道:“你若是想提前和离,只管与我开口,我依旧会照看你爹和你兄长几个。”

顾宜春脸一热,摸过帷帽戴在头上,她不敢抬眼,却又期待着再次与那人相见,礼数上,她分明是不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