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男人抓住她手腕调头就想跑,月宁避了下,他恶狠狠地跳上前来,不由分说拽住她胳膊就往水里跳,月宁不肯,拉拽间,官兵越来越近。
男人气的厉声叫道:“我已完成你哥的嘱托,往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扑通一声,他身手极好,纵身跃进泛着涟漪的水面,五六个官兵跟着跳下去抓他,却都很快无功而返。
下着雨的江水,又凉又闷,进水后视线根本不清楚。
月宁被人扣在码头。
她听见有官兵与人吩咐:“回京禀报裴二公子,便说发现疑似之人。”
裴淮站在雨中,瘦拔的身躯笔直劲挺,他面前站着方才扣押月宁的官兵,那人低头与他细细回禀男子跳水经过,以及逃走前,与月宁留下的话。
他摆了摆手,官兵躬身退下。
月宁看着他站在原地,雨丝打湿他的头发衣裳,连同握剑的手,他一动不动,仿佛僵住了似的。
忽然,他抬眸,两人的视线透过层层水雾交织在一起。
月宁攥了攥手,咬牙别开脸去。
他素来聪明,佯装将兵力放在江面码头搜寻,暗地却在官道设置了重重眼线,方才便是发现途中丢落的衣裳,故而才会及时将人拦停在码头。
直至此时,月宁才明白男子的用意。
他处心积虑做下所有事情,无非为着在最后关头让月宁暴露,让裴淮发现她行迹,强迫带她回去。
然后,她有孕的事情再瞒不过。
月宁根本不敢想下去,若裴淮知道她有了两人的孩子,定会要她生下来,而昨夜她被人灌了药,孩子大抵是有了病症,不能生。
可裴淮会信吗?
他会觉得自己是疯子,他不会信自己的话。
月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低头瞥见房中有长条案,她一咬牙,闭眼冲着那条案撞去。
没有如期的疼痛,整个人被裴淮拦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