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总觉得胸口闷堵。晌午长公主将户籍身契还给她,可又因她不争不抢而起了顾虑,不但将户籍身契收回,恐怕青松堂的眼线也会盯紧了自己。
她知道长公主怕她滋生嫉妒,与未来主母不和,故而才叫自己过去,想要拿身契一事安抚自己,这本没什么不对,她也顺着长公主的意思说了,可为甚又要了回去。
待裴淮议亲后,便会开始张罗迎娶之事,月宁自然就是未来主母的眼中钉,若不早些安排,恐会被排挤。
她睡不着,索性起来写话本,将自己遭遇的事改头换面,以调侃的隐喻方式,呈现在笔墨之间。
一阵凉风,她拢了拢衣裳,抬头。
不知裴淮在门口站了多久。
裴淮却没像往常那般急躁,反而从后拥着她,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缓缓扣紧双手。
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强健有力。
搂抱的姿势让月宁胆战,她不敢乱动,怕激起他无休止的凶狠,然又希望他早点弄完,如此便好赶紧分开。
耳畔传来低声:“怎还不睡?”
他生出一股欢喜,在看见亮灯的时候,今日东宫赏花宴的事情想来让她难眠。
月宁自不敢如实交代,裴淮宁可装傻也要强留她在身边,不是喜欢,只是为了解恨,若叫他知道长公主有意归还户籍身契,自己才是走不掉了。
故而她细声回道:“约莫是因为快来月事,心烦气躁。”
嘴硬。
裴淮勾了勾唇,将人掰过来面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