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晌,眼角湿漉漉的,她仰起头,憋回去泪。

裴淮一定会救她出去。

月宁如是想着,鼻子依旧酸的厉害,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小心翼翼走到窗牖前,用力往外推,纹丝不动,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敲了敲窗,有人粗着嗓门斥她:“敲断手也没人救你,别费力气了。”

许是过了深夜,迷迷瞪瞪间,只觉门吱呀一声,月宁兀的从凳子上弹起来,抄起茶壶抱在胸口。

是被黛黛唤作“大人”的男子,他拧眉看着对面恐惧却强装镇定的女子,不禁冷笑了声,把门合上,随即掀开罩纱,点了灯。

光影乍来,月宁与他隔桌相望。

“你跟徐鹤什么关系。”

月宁咬着唇不回声。

那人坐下,叩着桌案思量少顷,又问:“他能拿你做饵,你又何必帮他隐瞒,实话告诉你,横竖你出不去画舫斋。”

月宁眼圈微热,却依旧直直瞪着他不肯开口。

“他是不是来查案的?”

那人失了耐心,一掌拍在案上,震得月宁心跳如雷。

“不是,他说要给我买宅子,让我在扬州住下。”月宁一本正经的胡说,末了还故作害怕的模样,带了哭腔:“你是他夫人派来的人么,别杀我,我再也不敢缠着他了。”